帆之

【迹冥】吐花症治疗方法(四)

他们终于要在正剧相见了，赶在新剧出来前把坑填一下₍˄·͈༝·͈˄*₎◞ ̑̑

       天堂之门开启了。

　　身处黄泉三千丈的永夜剧作家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酒杯，低头抿了口杯中的红酒，脸上挂着疯狂的笑意。

　　故事的高潮即将上演。

　　剧作家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，哼着小调走到双生花旁，他痴迷地盯着瓶中的双生之花，仿佛是透过它们在看那个被他精心安排好的结局。

　　他轻轻吻了吻那朵更大更艳丽的主花，坐到了钢琴前，开始弹奏早已谱写好的曲目，弹到兴致之处是他突然放声大笑。癫狂扰乱了曲目，不成调的琴声与笑声充斥了整个房间。

　　等到笑声平息，剧作家再次翻开了剧本，他一次次地轻拂剧中人的名字。曙晨，曙晨，好戏马上要落幕了。剧作家不禁将手放在唇上，好像这样就算吻过了那个被自己在心中呼唤过千百次的人。曙晨，一切终将结束。

　　起身戴好面具，剧作家再次出门，以不速之客的身份见心爱之人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的身份换了又换，无论哪一个，都令人无比厌恶。”

　　意料之中的恶语相向，剧作家乍一听还是有些失神，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:“若非你喜欢我未果，又怎会厌恶我。”他好似疯癫又好似真情地说了句，“世上讨喜的人那么多，你又记得谁。”

　　可惜，眼前人听不懂。

　　地冥插手天迹修补地脉时，法儒出现了，天迹果然是安排了他当后手。永夜剧作家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君奉天，永夜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快：“御命丹心君奉天，我看你不爽很久了。”

　　而君奉天初次对上地冥也毫无情理可言，两人毫不客气地对上第一招，瞬时周围飞沙走石。

　　“呃嗯……”只听独自支撑着地网的天迹闷哼一声，引得地冥侧目。地冥知晓天迹身上的暗伤暗伤对他来说已是巨大的负担，这暗伤不能再拖了。

　　“天迹，看起来很辛苦。”虽然带着让君奉天分心的想法，但地冥确实是有意提醒天迹的伤势不容忽略，可惜这落在对方眼里不过是挑衅。是啊，他们是如此信任着彼此，哪里需要他这个敌人来说些什么，当今的局面还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。地冥表面不动声色，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应该如何开口让双方互相解伤。

　　在他们两人拳掌交错间，天迹那边的麻烦已经进入收尾阶段。只见地冥再出一掌袭向君奉天，但这回君奉天并没有出手还击，反而气定神闲地就站在原地，仿佛束手就戮。就在这时，只见他身旁突然出现一掌接下地冥的攻击。

　　是天迹。

　　永夜剧作家看着眼前这一幕，无法言喻的苦涩涌上心头，明知脸上面具会遮住他的神情，他仍是失声大笑起来，像是想用肆意的笑声掩盖自己内心的落寞。

　　“你笑什么？”天迹撇撇嘴。

　　地冥无视了他的提问:“天迹，或许我们应该解了对方的伤势，再来一场最终对决。”

　　“是吗？但我还不想让你那么好过。”天迹挑衅道。

　　“随你。但如果你想通了，我随时恭候。”

　　剧作家转身离去，风吹过他的身侧，带来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。

　　最终，天迹还是答应了地冥的提议。非常君与君奉天作为公证人，在窈窈之冥他们双方同时发功为对方解除陈伤。正在紧要关头，早就埋伏在暗处鬼麒主出手，想一举灭掉天地双人。

　　地冥有些感谢鬼麒主这突然的一击，因为他，才让地冥有机会再次与天迹联手。

　　天地无双，天地无双，这么多年没用过了，他们还是这般默契。他们终究又用了他们两人的合招。将鬼麒主击退后，地冥难得没有再出言嘲讽些什么，他看向天迹，说：“暗伤虽解，但少则七天，多则半月才能完全恢复。”

　　天迹一听，马上跟声呛道：“放心，七天我就完全恢复了。”

　　“哼，那第八天，逆鳞之巅，天地对决。”说完地冥便化光离开。　

　　回到黄泉三千丈的地冥还在回味刚才的一战，他不禁陷入了回忆，当年与天迹一同在窈窈之冥修炼的日子，那是既快乐又痛苦的回忆，忘记十七号的玉逍遥，让他又爱又恨，玉逍遥总能轻而易举地调动自己的情绪，过后又爱说他喜怒无常。

　　地冥放纵自己弹了一曲，曲中夹杂着那段挚情岁月的感情。他像一个好不容易得到糖后不舍得品尝的孩子，在脑海中一遍一遍重演刚才的战斗。地冥清楚地认识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，就像这首琴曲，无论他再怎么延续，终将进入尾声，若是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，可惜计划还是不得不继续进行。

　　下一话该上演哪一出戏呢？

　　

　　终章还是来了，窈窈之冥，日月之巅，这是地冥为自己选的墓埋骨之地。这里光明与黑暗可以长久并存，但也永远对立，就像现在，天迹站在光中，而自己藏身在黑暗里，光与暗注定无法相容。

　　后面的一切都按照剧本进行，地冥太了解天迹了，只要事关天下苍生，天迹就不可能坐视不管，激怒他对于地冥来说简直易如反掌，连灾难发生后天迹的反应与神情都与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。

　　地冥神色癫狂，他用残酷的话语表达自己毁灭神州的决心，他用果断的攻势让天迹相信他们的情义早就尽了，他不再困于过往对天迹言听计从了。地冥一步一步用缜密的计划将天迹逼至极限，逼得他不得不下决心杀掉自己。

　　终于他等到了天迹的最后一剑，地冥看着天迹惊愕的表情，如愿以偿地倒在了天迹的怀里，从前吃过的苦，受过的辱好像都离他远去了，剩下的，唯有宁静。

　　“多谢你，玉逍遥。”

　　到了最后，地冥不再压抑自己，无数的花瓣伴着鲜血从他嘴里涌出，惊呆了天迹。地冥闭上了眼，停止了呼吸，末日计划结束，他可以休息了。

　　“十七号！”吐花症这种病症，天迹在早年游历江湖时，就有所耳闻了。他见地冥不断地吐出花瓣，立刻明白了，那藏于层层伪装之下，最炽热的真心。　　

　　不必言，也无需言，朵朵被鲜血染红的花瓣，替末日十七述说着这些年刻骨铭心的爱恋。过去地冥身上时时伴随的花香，还有那些欲言又止的话语，零散的碎片拼凑出完整的线索，天迹抱着末日十七说不出话来，所有的话语早已失去了意义，他也已经听不见了。

　　

尾声

　　北境有这样一个传言。来历不明的神秘药师拥有许多治疗疑难杂症的灵药，连无法治愈的吐花症也有办法救治。不少困于此症的人前去求药。关于药师的样子，大家也各有各的说法，有人说药师是一个发光的光圈，有人说药师是一只会说话的兔子，还有人说药师是一个金发的大美人。

　　正在寻找地冥的天迹恰好听了来自北边的传说，心中一动，决定打算去北方一探究竟。

　　传言他穿过茂密的森林，绕过充满危险的沼泽，与凶猛的恶龙进行决斗，最后来到了药师的屋前。一路上，他听了无数人们对药师的歌颂与赞美。天迹心里忐忑极了，人们口中的大善人真的会是自己心中所念的那个人吗。

　　天迹走向院子，门没有锁，天迹深吸了口气，敲响眼前的木门，却无人回应。但天迹察觉院内使有人声的，决定一探究竟。

　　“臭小子！还不乖乖把药给我吃了，你看看你，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健康，你这样让我怎么和把你托付给我的人交代啊！”兔爵士拿着药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，他身边的奇梦人却好似没听见，一个滑步溜到了院子的另一头。

　　院外的天迹刚好推开门，与奇梦人打了一个照面。

　　双方都没想到他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一个场景，一时都愣在了原地。

　　天迹先回过神，清了清嗓子，从不知道哪里摸出一个叉烧包，强装镇定问道：“你吃过这个吗？叉烧包，人间名味，吃了它心情就会变得很好……”

　　奇梦人沉默地看着他，天迹感觉天地都为他们沉寂了，他分不清过了多久，可能是一秒，也可能是一盏茶的时间，奇梦人终于有了动作。

　　“来得真慢。”他伸出手接过了那个叉烧包，咬了一口，缓缓说道。

　　“永昼，你做的事我都听说了，我觉得你没有明白我带你回来的用意。我希望你能体会属于你的生活，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过，云海仙门不是你的责任，也不是你的义务，你没有必要再为我或者奉天做任何事情，你不欠我们任何事，反而是我欠你太多了。”

　　“你来，就是想和眩者这些的吗？”奇梦人语带威胁。

　　“啊哈哈哈，当然不是……”天迹察觉到危险，连忙干笑几声，“我是来讨你我欠你的东西的。”

　　“什么东……”

　　奇梦人话还未说完，天迹一个猛虎扑食扑了上去，不给奇梦人反应的机会，猛地一亲：“当然是小十七你欠我的这个吻啦！”

　　“永昼，早就和你说过啦！爱谁就要马上行动啦，你暗恋天哥哥我这么久，如果早点说出来，我们孩子都可以打酱油啦！欸欸欸，永昼你干什么？救命！这里有人要谋杀亲夫啦——”